经过大半日的奔波,柳灼华等人才终于到了地方。
清平村,地处偏远,也没什么人,村里的人也都只能靠种一些庄稼养活自己。
一个急停,马车猛然停止。
柳灼华第一个跳下来,恼怒的看着龙缥缈和凤思念两个丫头。
她们依旧是一副兴冲冲的样子,看着前面马匹,似乎意犹未尽。
柳灼华强忍呕吐的冲动,活动了一下身子。
这一路上,可苦了他们。
那两个臭丫头,完全不顾他们的感受,只知道往前冲。
一路的颠簸。
柳灼华的姿势换了又换,屁股的酸痛就不说了,脑袋都撞了不知多少下,现在都还疼着呢。
李剑白抱着小柔跳下马车,好笑的看着柳灼华郁闷又带着怒意的神色。
白玉初则是拿着那把刚取名的共饮剑走下,对柳灼华笑道:“掌柜的,你没事吧?”
看到她们两个女子都没事,柳灼华也只得强撑面子,“没事,好得很。”
“掌柜的,咱们来这干什么?”白玉初看了一眼那大致不过百户人家的村子。
“见个人。”柳灼华拿过共饮,别在腰间。
龙缥缈和凤思念也跳下马车,见着那些在地里干活的人,觉得新鲜,一路蹦蹦跳跳的跑过。
柳灼华跟着进村。
那些还在庄田里忙活的人,见到龙缥缈和凤思念那两个活泼可爱的小丫头,也都是喜欢的不得了。
不少人跟她们两个打招呼,两个小丫头也一一回应。
而李剑白和白玉初这倾国倾城的绝色之姿,更是吸引人。
村里人也不傻,都猜测这是从别处来的大人物,也不敢冒犯,自然也就没人敢正大光明的盯着两人看。
在一些人的目光下,柳灼华等人进入了村中。
两个小丫头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,觉得稀奇,跑在最前面。
迎面见到了一位伛偻着腰的老人。
老人年纪大了,弯着腰,走不快,与这两个爱闹的丫头截然相反。
形成强烈的对比。
老人满脸褶皱,眼珠昏黄。
见着两个丫头实在可爱,老人忍不住笑问道:“小娃娃从哪里来啊?”
龙缥缈和凤思念站在老人面前,怕他年纪大耳背,特意大声道:“爷爷好。我们从很远的地方来的。”
听到这声爷爷,老人越加高兴,“来这种地方干嘛啊?”
“我们跟着哥哥来的。”凤思念回答道。
老人还没来得及说话,就有一道声音接着响起,
“张爷爷。”
老人顺着声音看去。
一位俊俏公子带着两位绝色美人缓缓走来。
没有去看那两位倾倒众生之相的女子,老人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柳灼华,只觉得有些熟悉。
“张爷爷不记得我了?”柳灼华微笑道。
老人依旧是迷糊的看着,努力回忆。
“当年小时候,还要多谢张爷爷愿意给我饭吃哩。”柳灼华笑道。
“柳娃子?”老人眼神一亮,绽放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的光芒。
“是我,张爷爷还记得我啊,”柳灼华上前扶住老人。
老人上下打量着柳灼华,见到他如今模样,也只是连说三声好。
老人开怀大笑。
柳灼华这才有机会仔细看一眼老人。
老人实在太老了,嘴里也没剩几颗好牙了,整个人暮气沉沉的。
柳灼华突然有些心酸。
这位以前在他困难时,愿意给他帮助,在他忍饥挨饿时,愿意分他一碗饭的老人,真的老了。
他长大了,可是却不能为他做些什么。
青山绿又返,白发不能消。
“柳娃子来这里干啥?”老人问道。
“来见我娘。”柳灼华道。
老人看了一眼他,少年不年少。
“去吧去吧,你娘也很久没见到你了。”老人摆手说道。
“我先送送张爷爷。”柳灼华轻笑道。
“我还用得着你送?”老人佯怒道:“瞧不起我这把老骨头?没了你我还走不动路了?”
“不是不是。”柳灼华笑道:“您老当益壮,只是我想多陪陪您。”
“用不着。”老人坚决道:“你去忙你的就行。”
柳灼华也不再勉强,拱手告辞。
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,老人欣慰一笑,“长大咯。”
他背负双手,继续伛偻着身子,如暮色西沉。
老人嘴里依旧念道:“苦尽甘来,苦尽甘来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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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龙缥缈和凤思念还有李剑白和白玉初,这时才明白,这里原来是柳灼华小时候待过的村子。
但她们也都知道,柳灼华小时候,过得并不如意,那是一段苦难的时间。
所以出奇的,她们收起了心里活跃的心思,气氛变得有些沉重。
而他所说的,去看看他娘,只怕...
路过一户户人家,即使时隔多年,柳灼华依旧记得路。
终于在一处人家前停下了脚步。
那是一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屋子,甚至可以用破旧来形容。
当初建造之时,应当就是潦草完事的。
一看就许多年没人住的房子,已经到了似乎随时要倒塌的地步。
但就是这样一间破败的房子,却让柳灼华开始紧张起来。
他深吸一口气,缓慢呼出。
又理了理衣冠,缓步走到门前。
身后的她们没有出声。
那对门扉经年未开,已经出现了几道轻微裂痕。
都说近乡情怯,原来是真的。
只是这没了所思所念所想之地,还能称为乡吗?
久扣门扉不得开。
回不去的终究是往日。
原来怕的,只是这扣不开的门罢了。
门上的锁似乎早已生锈,但关于门里面的点点滴滴,却没有半点遗忘,好似都锁在了那里。
柳灼华颤抖的拿出钥匙,原本还以为会很难开这个锁,但当他轻而易举的打开时,自己都有点难以置信。
锁开,自然也就门开了。
当久违的阳光照进屋内,却没有柳灼华想象中的那般难堪。
没有刺鼻难闻的气味,也没有肮脏不堪的灰尘。
入眼之处,一片洁净。
桌上,地上,都是干净的,没有落满灰。
柳灼华呆愣原地。
离开这么久,柳灼华自己没有回到过这个地方。
但这般景象,分明就是有人经常来打扫。
除了他,能知道这个地方的,也只有当年寻过来的她们而已。
柳灼华轻轻的喊了句,“师傅,谢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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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不短啦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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